白天的小镇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沐浴在明媚阳光之下的小镇,就像是将黑夜之中发生的失踪和死亡都抛诸了脑后一般,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所有的街道小巷都布满了光亮。在看到了这幅景象之后,就连经历了作为那不可名状的恐惧的我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苦笑。
回想起了昨晚的场景——
由于我的突然闯入而打破了现场的平衡。为了阻止暴起向着我袭来的星辰,张凌大姐不得不放弃与小舞的对峙,优先选择了保护我。
据后来所知,在我意识模糊的那段时间里星辰和张凌大姐之间似乎还发生了不小的打斗。虽然那所谓的战斗只不过是张凌大姐单方面的压制,但是为了将陷入狂暴状态的星辰停下来,战斗还是足足持续了数十分钟的时间。
在拖着筋疲力尽的星辰将我送回大屋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午夜了。
这还真是···
唉,现在光是想象一下之前的光景就觉得实在是差劲。不仅没有帮到张凌大姐的忙,而且由于我的过失而再一次丢失了小舞的身影。
“真是没有的家伙呢···”
即使早已在心中将自己骂了不下一百次,但是一回想到当时的那种血腥的场面,胃液又开始翻腾了起来。无法适应。不,应该说不想要试着去适应,不希望再见一次那种糟糕的场景。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在看到了昨晚那种糟糕的表现之后,张凌大姐应该已经会以碍手碍脚的理由将我一脚踢开了吧?
果不如其然的,半小时之后我被正式“开除”了。
“你还是呆在家里好好休息吧,小鬼!”
刚走进客厅,张凌大姐就瞪着那双无神死鱼眼看了过来。大概是昨夜又没有好好休息了。
“没有事先考虑到这种意外的发生,这次是我的失误。”
如此说道之后,张凌大姐闭上了眼睛靠在沙发上。
就好像是再次陷入了睡眠中一样。
或者是对昨晚的事件结果感到不满。
“都是因为我的关系···”
“所以说啦,这是没有考虑全面的我的失误。想要承担责任的话,至少在成为大人之后再给我说吧。”
“··· ···”
我无法做出任何的反驳,只是呆呆的看着杯中的咖啡打着旋。
一分钟。
亦或是十分钟。
就在我以为沉默会这样无休止的持续下去的时候,坐在一旁一直抱着黑猫的小悠则率先开口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我想现在是时候让我也知道真相了吧。”
“恩?”
尽管睁开眼睛的张凌大姐脸上维持着一贯的散漫,但是我还是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的惊讶。
“首先是有关昨晚哥哥你们遇到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杀人事件吧?”
“···恩。”
鲜血散漫的草地,被开肠破肚死不成人形的人类。毫无疑问的是杀人事件。
“那凶手已经确认了么?”
“或多或少。”
如此回答之后,张凌大姐抓起了桌上的半罐啤酒一饮而尽。从大姐那疲惫的声音中很难读出她此刻的感情。不知道我和小悠都认真的看着她,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发言。
“就像星辰小子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如果只是一次也就罢了,但是如果每次都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话,那么那种行为的本身也就足以说明了一些问题了。”
“是···星辰么?”
“大概吧。”
“那么星辰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并不是小鬼你现在需要知道的事情吧,还是说,在知道了准确的答案之后小鬼你就能保证找出解决事情的方法么?”
“这个···” 我无法保证。
即使无法保证、无法做出任何的行动也好,作为朋友,我还是想要知道星辰现在的状况。
而且昨晚的星辰,那种野兽的姿态。难不成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被诅咒了么?
“不,那只是一场噩梦罢了。”低声的做出了回答,张凌大姐玩弄起了手中空掉的易拉罐:“昨天夜里在将发疯的星辰小子送进那所医院之后,我顺便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敲了敲桌上的牛皮纸袋子。从印有奥米茄医院标志的外表上来看,这应该是那所医院的入院记录什么的。不过大姐她到底是怎么拿到这种东西的?
我充满疑惑的将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映入我眼中的是某个熟悉少年的面孔以及他的入院详细资料——
入院的时间是十一年前,村子变为小镇的前一年。而这刚好与星辰口中所说的第一次与山鬼相遇是同一时间段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呢···”
“的确,如果星辰小子的话是真的话,那么的确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
“你的意思是星辰撒谎了?”
“撒谎,或者是星辰小子认为自己所见到的是现实。而且最为关键的不仅仅是入院的时间,你们好好看看下面吧···”
透过后视镜张凌大姐的提示向下看去,然后我呆住了。
“突发性精神障碍。虽然我并不是十分了解精神方面的问题,但是用那个女人的话来说就是不知道为何就突然精神失常了。或许是环境因素造成的,有或许是遗传性的病症。总之,在当时的星辰小子被送到那里去的时候,已经是完全陷入自己的妄想之中了。”
“关于山鬼的妄想么?”
“正是这样。而且不止是一次,从第一次开始到结束,这三年的时间里就有6次入院的记录,而且每次住院时间不超过3天。”
“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星辰他没有告诉我呢···”
“当然是为了隐藏真相吧。”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的妹妹,在听到这里之后再一次发言了:“如果星辰患有精神病的事情被镇上的人知道的话会发生什么,你有想过么,哥哥?至少我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在一个患有精神病镇长的领导下生活的。而且一旦有这种疾病被外人知道的话,就算小镇有着自己的风俗习惯,但是上级政府还是会出面干涉的吧?”
“但是病历上已经写了痊愈了···”
“但是所谓的突发性精神障碍,不正是因为不知道什么病因而发生的吗?不发病的时候是正常人,发病的时候陷入自己的妄想之中。哥哥你能保证星辰的病不会再因为什么事情而发作么?更何况的,一旦被标记上‘精神病’这个称号之后,即使那是没有任何的危害的病症,一般人也会把精神病患者当做是怪物、异类。”
就和当时从那所医院治好高烧后的我一样···
无意识的远离。
就算是解释,也会被当做掩饰真相。
发生在星辰身上的事情也正是由于这种空穴来风的传闻而导致的吧?
注定要成为下一任镇长的星辰,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推卸掉自己应该肩负的责任。
“但是肩负起一切这种事情人类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即使神明能够做到,但是那也是神明的事情。想要肩负起一切,只会让自己堕入疯狂。“
疯狂——
——这个样子就好像古时候的狂热信徒拿人当祭品一样呢。
片段联系起来了。
突发性精神障碍、山鬼妄想、狂热信徒。
再加最初再会时星辰那仅靠一只手就能提起行李箱的惊人臂力。这一切的一切的线索此刻都指向了星辰。
但是这——
“没有杀人的理由是么?”仿佛看穿了我的你内心,张凌大姐向我说道:“但是法律上有一种叫做‘间歇性精神病’的概念呢。因为精神错乱而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什么的,在普通人看来这些案件就像天灾一样,是都是毫无道理可言的事情。”
“但···”
“还是说因为犯罪者是自己的朋友或者家人,小鬼你就无法认可了吗?”
啊啊···说不定正是这样呢。
不想要看到周围的人受伤,不希望看到认识的人死亡,所以最初的我才会打着自保的借口帮助张凌大姐。而现在却得出了这种结果,这与我最初的想法完全相反。
“不过推理只是推理,警察可不是小说里的侦探。如果无法找到确实证据的话,是无法判定一个人是否是犯人的,不是么?而且,昨晚我们所追逐的···那个丫头真的是你口中的小舞的话,那么她就真的是幽灵了。”
“这是什么意思?”
“据昨晚我在那所医院找到的死亡鉴定来看,镇长大叔的女儿,那个名为小舞的少女,早就在十年前去世了!”
我呆住了。
小舞她已经在十年前去世了?
不可能吧?如果小舞她早已在十年前去世的话,那么这些天我所遇到的少女究竟是谁呢?难不成真的是幽灵、山鬼么?
“怎么可能呢!”张凌大姐断言到:“如果真的是幽灵的话,那么昨晚她大可不必做出逃跑那种行为了,不是么?”
“那你的意思是死亡鉴定有问题?”
“不可能。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或许我还会表示怀疑,但是既然做出的鉴定报告的是铃音那家伙的话,那么造假行为什么的就从根本上被否定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大姐你的看法是?”
“那还用说么,毫无疑问的我们所遇到的那个丫头并不是真正的小舞。虽然到目前为止我们并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理由而做出那种奇怪的行为,甚至是阻止我们向市里求援,但是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会派人联系市里的。”
“··· ···”
“那么就按照小鬼你期望的,假设犯人不是星辰小子,而真正的犯人又想要把小镇与外界隔离的话,那么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止我们上火车的。以防万一,这次我会亲自出动确保部下的安全。而且为了不让被保护对象的你被卷入进来,所以这段时间里希望你能和星辰小子一起待在那个号称‘铁壁’的精神病院里。”
——就算无法从星辰口中得知答案也好,只要你的生命危险不会受到威胁。
也就是说给我找出真正答案的机会么?
而且我想不管我答应与否,最终的结果都还是不会有什么变化的。身为执法者的张凌大姐并不会被感情这种东西所困扰,也并不会因为我的选择而放弃调查的。
一定会追查到底,就像一年前的那件事情一样。
而这所谓的提议,只不过是为我准备的礼物。
用自己的双眼去见证事实的真相。
或者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里等一切都过去。
就算读者可以通过合上书页来让小说里的时间停止在悲剧发生之前。
可惜现实并不是小说。
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或者什么都不做,时间依旧流逝,结局仍会到来。努力的确是可以改变什么,但也有着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改变既定的现实。
——即使是这样,我认为做与不做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不是么,小鬼?
正是如此。
虽然结局无法就此改变,
就算我的行为已经太迟,
不过只有试着去行动,用自己的双手去找寻答案的话,一定会改变什么的。
“恩,我接受!”
即使结局是BAD END,至少我努力的想要去挽回了。
带着这种想法,我再一次违背了妹妹的期望,接受了张凌大姐的提议。
当天下午,在那个远离小镇黑暗与恐惧的真正牢笼里,我和星辰,再一次见面了——
◇◇◇◇◇◇
“所以呢,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以及从我的口中套出答案,小翼你才会来这里的吧?”
“没错。”
在奥米茄医院的病房内见到星辰的时候,星辰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在听我将张凌大姐的计划全盘托出之后,星辰并没有显得过多的惊讶。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的他,恢复了冷静的他就好像我所说的是事不关己的玩笑一般,昨晚所见的那种疯狂气息已经从星辰的身上一扫而光。
“不过说真的,虽然已经料想到会有人来取证了,但是没想到那个大姐头竟然会指定小翼你来完成这个任务,实在是···”
“不会骗人还真是抱歉了!”
星辰“嗯”了一声,微笑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否定我的话。不过这也的确是现实,而且是在由我自己说出来的所以我也并没有像以往的那样吐槽。
“在听我说完这些之后,你难道没有其他想说的么?至少该解释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吧?”
“解释么,是呢,昨晚的那个样子不解释的确是会让人误解的。那么让我想一想到底应该怎么说呢···对了,其实我昨晚在出门前有好好的穿上内裤了!”
“这样一来反而像是在掩饰你的特殊爱好了,而且——”
差不多是时候告诉我你身上的事情了吧?
终于,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星辰的面具剥落了。
“小翼你还真是直接呢···”苦涩声音,失去了以往色彩的星辰低声的说道:“我可以跳过这个问题或者请场外援助么?”
“你当这是非常6+1么。”
“也是。”
为了调整情绪,星辰晃了晃脑袋。
“但是如同你们昨晚所看到的,我好像真的是杀死他们两人的凶手呢。而且貌似还袭击了小翼你···真是抱歉了。”
用着失落的语气向着我道歉。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从星辰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与悲哀。
“如你所知道的那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精神上出现了异常。每当到了夜里,自己变得不像是自己一样,不仅事后无法清楚的想起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就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一样。
“那时的我,在理解了日记中所记载的内容之后,因为恐惧完全动弹不得。结果,直到晚饭的时候老爸和现在镇长大叔他们在书房找到了我,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好像从那晚与它相遇之后,我就已经被诅咒了一样。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再家里的书房看到那些书了。我想应该是镇长大叔和老爸商量后把那些书给藏在什么地方了吧?”
“镇长大叔?为什么?”
“要说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镇长大叔他···正是三长老家之一的后人呢。虽然之后老爸一直让我不要去相信那些书里记载的东西,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朋友被家人误解,但是···”
“但是?”
“但是第二年在村子升级为小镇之后,老爸就去世了。之后有传闻说镇长大叔他与老爸的在小镇的问题上发生过冲突···甚至有不少人认为老爸是被大叔他操控的山鬼给诅咒了,不过···”
星辰没有将话说完。
不过即使他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他想要说些什么。
就算大叔隐瞒了小舞没死的真相,但是如果要是仅凭传说之类的东西就认为镇长大叔是一连串事件的幕后指使人的话,这实在太过草率和无谋了。
“的确是这样。”
在听到了我的质疑之后,星辰没有任何的否定。
“虽然最初的我也是如此认为的···”星辰继续说了下去:“但是在被告知老爸的死因之后,我却疑惑了。”
“死因?”
“遗传加上积劳成疾导致的突发性心力衰竭,医生是这么说的。但是那是不可能的,老爸可没有任何的病史···遗传什么,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室内空调嗡嗡的工作下,房间的温度明显降低了不少。
“所以从那时开始,我才试着用不同的方法去寻找真相。”
然而换来的,却是更为可怕的诅咒降临在了自己的身上。按照星辰曾经加入的某个教团长老所说的,星辰正是因为距离真相太近所以才被神明诅咒。
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自己过去几年来的大部分遭遇之后,仿佛等待着我的答案星辰看向了我。虽然部分内容和上一次酒吧里讲述的细节上有些稍许不同,但是主要的地方并没有太多的出入。就好像早已将自己所经历的人生背熟了一般,星辰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带着一丝苦闷的淡淡语气,就好像在向我讲述书本里的故事一样。
这并不像是精神病患者应有的态度,不···
也有可能故事。
根据病历上显示的,星辰患有的属于间歇性精神疾病。在未发病的时候与普通人没有丝毫区别的病症,并非是那种一味精神错乱的患者。
但是,这仅仅是最初的状态。
真相,按照时间段的推理来看,星辰最初的入院是在与山鬼相遇前的几天。这样一来的话那么星辰与山鬼相遇也极有可能是不现实的经历。借由禁忌的日记以及月下小舞相遇而诞生的不切实际的妄想。因为精神疾病使得思维错乱,从而产生了如此幻觉。不,对他本人而言,这种幻觉和现实并没有界线。将幻觉误认为是现实,在现实之中带入了幻觉,所以星辰的发言从头开始就是掺杂了现实和妄想的混沌。
这样一来的话,我所想的的解释只有一个——假想现实。
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当时在酒吧里张凌大姐才会果断的离开么?
无法构成证据的发言,这样的话,那么连同自白和证据甚至是自己的遭遇说不定也只是星辰的妄想吧?在这么想到之后,我稍微松了口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然而在听到了我的话之后星辰却再一次笑了。
“虽然小翼你一直为我洗刷罪名的行为的确让我很感动,但是很遗憾,一切都是真的哦!无论是袭击大爷的事情,还是杀死大叔的事情,甚至是昨晚的事情,说不定都是我做的啊。要问为什么会如此肯定的话,那是因为——”
——所有的一切都被记载下来了!
——连同我昨晚追逐某人离去的记忆,都清楚的记了下来。
··· ···
在从奥米茄医院离开之后,我在星辰的房间里找到了他所说的那本日记。
“骗人的吧···”
就算是骗人,但是真相已经摆在眼前了。
在这里的,只有真相。
在决定性的证据之前,谎言——已经荡然无存。
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谎言的存在。
只是我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直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在这决定性的证据摆在眼前的这一刻,其实我也不想要去正视。
逃避现实。
但是哪里都无法逃开。
就像眼前星辰日记里所记述的那样,无法从这个封闭的小镇逃离一样。
“看起来,这就是答案了呢···”
在看到了我带回大屋的日记之后,妹妹抱着罐装牛奶大口的喝了一口,优雅的返回了沙发之上。小舞则不知所踪。
据日记上所记载的,日记大约从十年前开始,然后直到昨晚结束。
虽说乍一眼看上去断断续续的片段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传闻之类的,但是从一年前的某个时间段开始,日记就像是出现了转机一样开始大篇幅的记载了某些可怕的事情。笔记上的内容,从那一页开始,就与之前的记述出现了本质上的差别。
如果把前面的内容称之为片段日记的话,那么后面的则像是一个疯子的自言自语。就像曾经读过的某本恐怖小说一样,书中的主角用着第一视角叙述着连自己都无法了解的未知恐怖,而从日记看来,星辰就像是那本小说里的主角一样。
黑暗、恐惧、混沌、阴影以及反复提到的它——山鬼的存在。
“哥哥你怎么看呢?”
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妹妹睁大了她那异色的双瞳看向了我,然后继续说道:“虽然对于星辰哥的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再看完这本日记之后我却可以断定——如果日记中记述的都是他的真实想法的话,那么他就已经不再是一个犯人了——而是一个疯子。”
疯子或者说是狂人。
的确如同妹妹所说的一样。
这样的日记、这样的行为,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所拥有的。
从心理上到身体上的异常者,才会在午夜如同野兽般追逐着连同自己都不知道的影子而狂奔着。
也只有野兽,才会在每天日落之后出现在小镇上,向着无辜的行人发动袭击。
只是为复仇,只是为了引起混乱,所以星辰行动了。
奔跑已经开始了,就无法停下来了。
狩猎一旦开始了,就只有在猎手的死亡之后才会结束的。
不管是昨天、前天还是在我没有回来之前的每晚。
在它的带领下,星辰重复着逃离小镇的行为。
在它的诱惑下,星辰重复的袭击目击者的行为。
没有任何的例外。
我想,连同最初在夜晚小镇里广场中相遇,也都是在它的引领下完成的吧?
“但是不管怎么看,星辰都不像是有着精神病的杀人狂啊!!”
“那也只是外表罢了,哥哥你对星辰哥···又有多少的了解呢?”
了解。
完全没有。
就算有,那也只是停留在十年前的状态。
抛弃了家乡的我、离开小镇的我,对这十年里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包括星辰的改变。
“不过日记里只记载了这一年里的袭击吧,那样的话,那之前的事情不就···”
“就算如此,但是这次的两起事件也绝对和星辰哥脱不了关系,硬是要解释的话,应该算是精神恍惚状态下的模仿犯罪了吧。”
“··· ···”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那么现在哥哥要做的就是等那个暴力女警官回来过告诉她这些就好了,可以说,接下来的故事已经没有哥哥你出场的必要了。”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好好想想吧,冲动是无法解决任何事情的。
当时的镇长大叔是如此教训星辰的。
虽然现在的我无法证明传闻中那些故事的真实性,但是镇长大叔的一言一行都是在为星辰的未来铺路。
肩负着小镇未来的星辰,
作为下一任镇长的星辰,
不能够,也不允许在这里停下脚步。
然而却没有人知道,
百年难得一见的原石,本该成为无瑕存在的星辰却早已从内部开始了崩坏。逃离了原本的光明大道,沿着山鬼留下的小径前行。
察觉到的时候,结局已经无法挽回了。
在这无庸置辩的证据下,就连我也以为案件会以“精神错乱犯罪者”的形式迎来终结。但是再一次超出常理之外的,案件再一次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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